“她已经醒了,我查验过,没什么大碍,倒是还懂得撒娇弄痴哄我消气,我给她服了点安神的灵药,”洛红棠担忧的面孔出现在她的视线中,“倒是你,你师弟说你受了暗算,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范阳把蛊虫藏在了少宗主身上……”许疏楼把中蛊的过程一一道来。洛红棠仔细听了,抬指搭上许疏楼的手腕,半晌后摇了摇头:“我看不出这是什么蛊,但我研习过蛊毒,大部分蛊要靠下蛊人来解,不如我们把范阳捉来再行计较?”许疏楼捂脸:“这就是不了解蛊毒的坏处了。”“什么意思?”“我已经把范阳砍了。”洛红棠怔了怔,不死心地追问:“确定砍死了?”许疏楼望着手里已经变回来的折扇:“大概也许可能……是十分确定吧。”“许姑娘真是……雷厉风行。”洛红棠沉默半晌,才找出了个合适的词来形容她。许疏楼笑了笑,没说话。洛红棠又担忧道:“你杀了凌霄门长老,会不会对你有什么影响?”许疏楼摆摆手:“没事,一个范阳而已,杀就杀了。我以后要得罪凌霄门之处还多着呢。”“……”因为一个玄武楼就担忧不已的洛红棠,被她这副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的无赖态度震惊了。宋平也在不远处守着她,见她醒来,紧张地将她望着:“洛宗主,麻烦您再帮师姐检验一下丹田,师姐强行催动丹田之力杀人,不知是否留下了什么弊病?”洛红棠又是一怔,让许疏楼配合运用灵力,急急验过之后才松了口气:“还好没事,你胆子真是大得很,强行催动丹田,你也不怕金丹尽碎?”许疏楼裹着被子坐了起来:“不能报仇,比金丹尽碎还令人难受。”其实倒不只有这个理由,当时情势危急,范阳虽不会杀她,但定是要扣下她,等确定能借用蛊毒来控制她以后再放她离开。但宋平呢?他本不在范阳兄妹的计划之中,又在一旁把事态七七八八地看在眼里,那二人八成是打算取了他的性命。许疏楼不爆发,二师弟怕是就要命丧当场了。她的金丹碎了还能重练,师弟的命没了可就找不回来了。宋平听闻她的金丹安好,稍稍放松了些,却仍蹙着眉头:“师姐,这蛊在你体内,你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没有,”许疏楼摇头,“我感觉一切正常,思绪、法力似乎都没受到什么影响。”她又想起当时范阳的话,有些疑惑:“不过我不明白,范阳要控制我,他自己直接来控制不好吗?为什么要让陆北辰来……”她细细回忆了一遍,范阳当时故意把自己逼到陆北辰所在的角落,又在她中蛊后第一时间叫陆北辰去扶她……许疏楼沉思,难道这就是蛊毒“认主”的条件?爱上中蛊后见到的第一张脸?想到陆北辰的面孔,许疏楼竟是一阵莫名心悸,抬手捂了捂心口。洛红棠忍不住微笑:“这你就不懂了,陆北辰其人,好歹年轻俊朗,又占着你未婚夫的名分,你喜欢他,外人不会觉得奇怪。但你若对范阳那家伙言听计从,任凭是谁都能看出不对劲了。”宋平想到范阳那张布满褶皱、鸡皮鹤发的面孔,深以为然。许疏楼失笑:“不过我真是没想到,范阳居然这么恨我,压根就没打算放我和少宗主顺利离开。”“对有些人而言,脸面就是一切,”洛红棠语气嘲讽,“你折了他的面子,便是得罪死了他。”“……”此时,门外有侍女前来通报:“许姑娘的师妹筑基成功了,刚刚听说您遇到危险,急着要见您,又怕扰了您,在门口徘徊呢。”“我已经没事了,”许疏楼笑了笑,“让她进来吧。”“师姐!”白柔霜三步并作两步进了门,看到她几乎是飞扑过来,扑到一半,及时想起她的状况,硬生生刹住脚步,斯斯文文地踱过来,“师姐,你还好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许疏楼总结地十分简单明了:“我被范阳下了个不知名的蛊毒,然后把他杀了。所以,算是一个坏消息和一个好消息。”“范阳这个贱人!”白柔霜咬牙切齿,横眉怒目。江颜、季慈等人也已进了门,把床前围了个水泄不通,此时还有人红了眼眶。许疏楼抖了抖:“别围在我床前啜泣,好像要送走我一样。”“……”白柔霜看起来很难过,柔柔地握住她的手,“师姐,在我们面前不用这么逞强,你可以尽情地哭泣,我把怀抱借给你。”许疏楼哭笑不得:“你话本看多了?”白柔霜小心翼翼:“师姐你真的没事?”“没事,”许疏楼笑看她,“你成功筑基了,恭喜。”白柔霜兴奋起来:“没错,我筑基期了!以后就能帮上师姐的忙了!”“好啊,”许疏楼摸了摸她的头,“以后可能需要你来保护我了。”白柔霜郑重点头:“师姐,我必尽我微薄之力,拼全力护你。”这般的郑重,让许疏楼心下浮起细细密密的感动:“我信你。”白柔霜给她掖了掖被角:“师姐,你先躺好,我去给你炖个鸡汤滋补一下。”许疏楼趁机提议:“我还想吃青虾卷。”“没问题,我给你做一整盆!”……倒也不必。洛红棠轻叹:“你们先在合欢宗住下吧,至少凌霄门那些人进不来。许姑娘也可以试着压制蛊毒,我会运功助你,让它与你血脉融合得慢一些,等情况稳定了再计划下一步。”许疏楼便谢过了她的好意。
宋平其实早已看出陆北辰和白柔霜的关系,他细心谨慎,出了许疏楼的房门,便把小师妹拉到一边,提醒了她这蛊毒的功效。“世间竟有这种东西?”白柔霜先是大惊失色,然后缓缓叹了口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