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沿着公路边蹿了出去。
多了一个火力点支援,咬在后面的人骤减,喻蓝江抱着人滚到傅东君脚下:“枪给我!”
傅东君一边开火一边把枪塞给他,余光瞥到她一张毫无血色的小脸,心猛地揪起来。喻蓝江把她夹住,一边退一边单手持枪发射,等终于退到车旁边,迟源一把接过手:“快上车!”
驾驶座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换成陈承平了,傅东君跳上车,陈承平一脚油摔上车门飞奔而去。噼里啪啦的子弹声落在身后,也有几枚击上了后窗玻璃,但动能已经太小,只有一个空荡荡的弹孔。
她整条大腿已经被血布满,鲜红的颜色,迟源心下一沉,一边飞快清理一边问她:“还有意识吗?小宁?宁姐?”
她眼神已经有些散了,傅东君凑过来握住她的手,感受到缅甸少有的沁冷:“同同!”
血迹擦开大半,迟源看见那个伤口就骂了一声:“擦到下肢动脉了。”
“啊、啊?!我靠!”喻蓝江惊了,连忙放下水杯过来,“刚刚子弹磨的吧,路上还没那么多血。”
如果当即就伤到股动脉,三十秒她就得休克了,而她现在还有一点反应,迟源估摸着也是这个情况。“老傅压住这里!快点!”迟源刚拿起钳子车身就猛抖了一下,他不回头地大骂一声,“老鬼你开稳一点儿!他妈的什么时候了谋财害命呢!”
陈承平没说话,开了大灯,挑拣着路走。
止血钳一进去,她猛地颤了一下,要不是喻蓝江赶紧把她按住,她能整个人弹起来。她神色清明了一瞬,估计也是痛得狠了,压抑的声音从喉间干涸地传出,傅东君一下子眼泪都要下来了:“同同、同同撑住,哥哥在这儿呢……你不准死、呜,我好不容易才再见到你……”
喻蓝江别过脸,心里特别不好受。
如果他一开始就抱着她跑,而不是把她背在背后,这一枪应该是他来受着。而且她下肢动脉破裂,还是他一路上没护着,抖成这样的……
迟源满头大汗:“按住!血太多了我夹不上来!”
喻蓝江直接从后面紧紧抱住她,这下她再大的力气也挣扎不动了,喘息越发重,瞳孔逐渐发散。
“好了!”迟源把子弹扔到一边,眼疾手快地夹住出血点,手都有点发软,“出血量太大了,宁姐什么血型?”
傅东君呆了:“我、我不知道。”
陈承平立马打开频道:“聂郁,小宁什么血型?”
那边声音听着也有些急:“我不知道!”
妈的,一个个连妹妹和女朋友的血型都不知道,你们他妈的活该被踹啊!
迟源有点怒,一万句脏话堵在喉咙里,却也没顾上骂,低头翻着箱子。
傅东君愧疚得要命,却突然察觉手心被挠了一下。他一惊,连忙附到她唇边:“同同,你要说什么?”
“a……b……”她气若游丝,面庞苍白如金纸。
“ab!同同说她是ab!”
迟源连忙给她挂上血袋,心里飞快的计算了一下:“加o也不够,老鬼,你是ab吧?”
陈承平转弯减速:“傅东君来换我。”
傅东君不太愿意:“队长,我”
喻蓝江推了他一下:“赶紧去!我们在这儿看着呢!”
傅东君抿了抿唇,跳到驾驶座,一路朝着边境线去。陈承平凑到宁昭同旁边来,一坐下就沾了一裤子的血,他把手腕露出来,由着迟源把针头扎进去。
一点尖锐的疼痛,一瞬即逝,要是平时他都不会注意到。
可莫名的,这一点疼痛不仅让他感受到了,还转移到了心口,刺得他脊背都紧了紧。
这是个无辜的姑娘,前程似锦。
她不该落个死在异国的惨淡结局。
突然,膝盖被轻轻碰了一下,陈承平立马回过神,看她睁开眼,连忙俯身问:“什么?”
她疲惫地掀动着眼皮:“你、叫……什么……”
你叫什么。
他叫什么。
她竟然问的是这样一个问题。
他喉间哽了哽,低声:“我叫陈承平,承担的承,平安的平。”
陈承平。
承平……
【你阿娘在云梦立下了平定天下的愿景,你又是在云梦出生……便封号承平吧。】
【海晏河清,天下承平,好名字。】
好名字。
她目光努力地聚拢,又立马涣散开,冰冷的手爬上他的膝盖,被他一把握住:“想说什么?告诉我就行。”
她唇齿轻动:“承平……承平……”
承平。
他握紧手中的五指,看着血从自己体内流出,再流进她的血管里,忍不住深吸一口气。
滚烫的血浸湿他的裤子,几乎要煎熟他的心胸。
一过了边境线,有军车等着接。
聂郁下了车飞快地跑过来,看到担架上毫无血色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