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阿根廷布宜诺斯艾利斯,南半球在九月算是初春,二十度的天气实在有点过分舒适。因为待会儿要见诗蒂娜和阿尔东娜,宁昭同翻出了自己带的唯一一条长裙穿上。薛预泽看着她光裸的小腿,本来想劝,看她挺开心的,就没劝出口。
等见了诗蒂娜,他心里想着幸亏没出口,这北欧美女看起来恨不得穿比基尼就出门了。
三个人互相拥抱了一下,阿尔东娜将宁昭同盼着的文件拍在她怀里,笑得很是意味深长:“没想到还有一位先生。”
诗蒂娜扬了一下深红的细眉:“你的sugardaddy?”
“?”
薛预泽差点儿呛了一下,连忙撤到后面去,不敢多听。
“阿尔东娜你好,很开心你站在诗蒂娜身后,而不是德里亚。诗蒂娜,请相信我,我把萨菲灌醉了捆到你的床上就能赚十万美元,”宁昭同翻了两页就合上了,颔首笑道,“不是特地为我飞一趟阿根廷吧?”
“我不会做那么亏本的买卖——但是十万美元可以成交,”诗蒂娜很轻佻地摸了一下她的下巴,丰满的胸蹭在她肩头,“什么时候启程,今晚来酒吧喝酒怎么样?”
看诗蒂娜略过了那个问题,宁昭同也没再追问:“我不想见你的男朋友们。喝酒可以,下次提前预约,把你收藏的茅台都带过来,最好离中国近一些。”
阿尔东娜轻笑:“缅甸?”
宁昭同略略挑眉:“我怕你喝不过萨菲。”
诗蒂娜忍不住了,笑骂一声推开她:“希望你只是在开玩笑,宁,喝醉酒的男人是最下流的,即便是我的法国男孩儿。”
“是的,呃、如果你见过柔软的勺子?”宁昭同接过阿尔东娜的烟,低头点燃,再抬起脸,一笑,告诉诗蒂娜,“真是巧了,萨菲也喜欢法国男孩儿。”
“?”
“上帝……”阿尔东娜都手足无措了,“难道他的梦想其实是当个神父?”
宁昭同大笑,用文件夹拍了一下诗蒂娜的肩膀:“祝你好运!再见!”
薛预泽迎上来,帮她摁熄了烟头扔进垃圾桶里,迎上旁边流浪汉眼睛。
过了街角,宁昭同才将那一口气吐出来,将文件夹递给薛预泽:“阿纳托利整理的实验报告,我看着费劲,你帮我看看吧。”
薛预泽没急着打开,握住她的手,果然有些冷:“你跟她们关系挺好的。”
“挺好?”她轻笑一声,“不算太好,当年还跟诗蒂娜打过架,就是那个红头发的北欧姑娘……我没道理跟她们关系好,你知道她们做什么生意的吗?”
他确实不是很了解,但有一点猜测:“她们是德里亚的人吗?”
“以前是。”
“以前?”
“现在诗蒂娜跟德里亚撕破脸出来单干了,阿尔东娜以前是德里亚的秘书,也负责德里亚生意里大宗毒品的交易。”
毒品。
虽然心里早就有数,但薛预泽的神色还是稍微变了一点,宁昭同看见了,笑:“我可是早就给你打过预防针的,怕了?”
“我是良民,叶子都没飞过,怕是应该的,”薛预泽把她的手揽进怀里,笑得温和,“你还跟她们有交集,有点担心你。”
都不说人身安全了,这种事传出去,可能都会给陈队长他们惹麻烦。
宁昭同明白他的意思:“我没瞒过谁,国安怎么问我就怎么说的,一句假话都没有。她们那些毒品军火的生意我也没掺和过,我账单都是能查的,完全没有不正当来源收入,他们总不可能随便就抓我。”
国安,毒品,军火。
全是些让他不安的名词。
“嗯?不说话了。”
薛预泽想了想,在街角停了步,把她抱进怀里。
宁昭同摸了摸他的背脊:“好好想想也”
“没有,”他打断她,声音闷闷的,“其实我还挺兴奋的,就是得适应一下。”
适应。
她嗯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第二天直飞乌斯怀亚,在这个世界最南端玩了一天多,第二天上船,到了傍晚才差不多安顿好。
刚进十月,其实并不是常规的首航时间,但近几年气候变暖,提前几天估计问题不大。不过因为也是第一次那么早开航,船长特地多嘱咐了几句,有不舒服的情况及时说,船上有配备完善的医疗云云……
宁昭同吃完饭就趴了,听说过两天网不一定好,先赶着把消息回一遍。
薛预泽跟她靠在一起,一边挂着线上会议一边看阿纳托利的实验报告,偶尔勾画两笔偶尔开了麦发个言,看上去的确是非常流畅的双线程办公。
她不知道为什么有点想笑,接住他往后一躺,让他靠在自己腿上。薛预泽看她一眼,眼里带上笑意,捏了一下她的脸。
【傅东君:照片呢照片呢】
【傅东君:到哪儿了】
【傅东君:出发了吗】
【傅东君:快,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