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地任他往自己口袋里塞东西，看向他身侧的大狗：“你养的？”

“不是，帮出差的同事看几天。”

“噢。”昊苍蹲下身摸摸狗头，任由那大狗开心地舔他，问道：“你猜到了？”

“猜到什么？猜到你在到处找我？”

“所以你在‘到处’见过我了。”昊苍点点头，“也就是说我还要找很多次……”

“没有。不是很多，也可能你找到的不是这个我。”十手卫耸肩，“也可能不是这个‘你’找到我，谁知道呢。”

“不愧是我们red第一战术家，这都推出来了。”昊苍笑着站起来，看向远处夜景，“那你记忆里有没有哪一次忽然变身？忽然变老？或者哪一次跟我走？”

“不是我推出来的，是你自己告诉我的。”十手卫牵着狗和他慢慢往前走，晚风拂面，身侧的人好像还浑身干劲。

不像上次，虽掩饰得不错，还是显出了疲惫感。他或许真的找了很多很多次，才能找到那一个十手卫。

“是吗？那我还告诉你什么了？给点线索让我少走弯路？”

“你还说你怀孕了。”十手卫停下脚步，吐了个烟圈看他，“孩子是我的。”

昊苍一愣，“这可真是个大消息。”

“喂，你不是真信吧？”十手卫简直想拽他耳朵，“这次我告诉你，下次你告诉我，我们俩双双收获惊吓大礼包是吧。”

“可是上次我们没做措施。”昊苍有些茫然看着他，“你弄进去好多……”

“等一下，等一下，什么上次？”十手卫深吸一口气，“信息量有点大了兄弟，什么叫我们，什么叫没做措施，什么叫好多……”

十手卫抓着他脑后的小发揪，简直要把那一块挠秃了也没处理明白，他以为他对这个突然出现的人相关的事情已经心如止水，最后发现这人和他的红发一样总能轻易把人点燃。

他是说脾气。

年轻的警局新秀——还算新秀吗——总之年纪轻轻就体会到了在未来还要体会许多次的老妈子心情。

“所以你找我是因为我以后变成了个搞大别人肚子然后始乱终弃的渣男是吗？”十手卫放弃折磨后脑勺，生无可恋道。“哪怕我搞大的是男人的肚子……听起来更变态了。”

“当然不是。”昊苍笑了起来，“老卫是我遇到最好的人了。”

旁边那条大狗竟还应景地叫了两声。

“你别叫太响，我怕被罚款。”十手卫低头拽了拽狗绳，“听起来更像是我花言巧语哄骗小姑娘、不是，小青年，你给我忽悠得神魂颠倒的。”

“身为一个男人，你到底是为什么觉得你会怀……算了。”十手卫放弃挣扎，“都见过那么多不科学的事情了，添一个也没什么。不过我得告诉你这应当就是一个误会，你在过去告诉了我这件事，我再把他告诉现在的你，你再去到我的过去……你懂我意思吧，这件事纯粹就是以讹传讹。”

可他一抬头，身侧的人已经不见了。

……他到底听没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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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手卫被人突然抱住。他差点想喊一声袭警，过肩摔的动作都准备好了，却在耳边滑下一缕红发的时候顿住。

“……昊苍？”

抱住十手卫的人低低应了一声，脸埋在他后颈，深深嗅着令他安心的气息，像条终于与主人重逢的大狗。

“抱歉，是不是吓到你了。”他松开手，转到十手卫面前，澄澈的红瞳里尽是喜悦与依恋。十手卫惊诧于他过于外露的情绪，那毫不遮掩的热情实在是让他有点难以招架，哪怕他早就接受了自己未来会与那个红发的俊美青年谈恋爱的事情。

“不过这个你实在是太过年轻……这个时间我们应当还不认识才对……”青年摸了摸下巴，“还是说我进错地方了？这里不是森罗的时间线？”

“如果你要找的是森罗的十手卫，那么应当就是我。”十手卫煞有介事地答到，“除非世界上还有另一个我。你拍电影呢还是写呢？”

“啊，那真是太好了。”昊苍道，“那可以再拥抱一下吗，十手卫警官？”

年轻的警员无奈地张开双臂，任由那人将他揽入怀中。

“我实在是……太想你了。”

十手卫呼出一口气。他实在不知道怎么安慰这个人，分明生得高大，却跟条小狗似的，如果他有尾巴，想必现在都要摇出花了。可他的小狗一副与主人久别的模样，令他对未来的自己实在没有什么太好的预感——估计不是殉职了就是失踪了。

……总不能真的是他玩弄市民感情然后搞失踪吧！十手卫自认不是渣男、至少现在不是啊！

于是十手卫的视线缓缓移到了一侧的耳朵上。暗自思索难道真的有尾巴。

“我可以，咳、摸你的耳朵吗？”

那双耳朵便轻轻蹭了蹭他的颊侧。

“可以。”昊苍道。他贪恋地贴着十手卫的脸，在温热掌心触上之时轻轻颤了颤，“它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