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分别时两人都有些气喘,周青先的嘴唇被咬破了,腥味在双方唇齿间扩散开,又顺着吁出滚烫的气融化在空中。
视线是含混的,胸口是热的,林北生淋了雨,可奇怪的是他抱起来还是和往常一样,舒适且温暖。
他目光昏昏,垂眸望着周青先唇上这点绯红,凑过去为他舔掉。
他又换回了温柔的吻法,似是眷恋地替他舔舐伤口,血腥味在双方口腔蔓延开,周青先空出手去想解扣子,被林北生拉住了。
“就这样。”林北生说,“很好看。”
于是周青先那套名贵的高定西装,被人如此轻易地糟蹋了。
“今天去哪儿了?”林北生隔着衣服摸他,问完重复的事情又不忘表扬,“今天好漂亮,特别帅。”
周青先受不了他这样的形容,让他觉得又别扭又难为情,再加上林北生这种隔靴搔痒的抚摸让他也有些着急,便眼看着要炸毛,压着喘息断断续续地问:“你……到底……做不做……”
林北生便将他抱上了沙发,周青先踢掉鞋子,正欲往他身上靠,结果刚一抬腿脚踝便被卡住了。
并且林北生还很久都没有动作,周青先保持着有些尴尬的动作,终于忍不住了抬眼看他:“你干嘛啊?”
只见林北生提着他那条腿,脸上表情有些复杂,似乎是觉得有趣又有点无奈,最终还是没憋住表情,低下头来莫名其妙地笑了:“……没什么。”
“就是觉得你还怪可爱的。”他把周青先的另一只脚也捏起来瞧,心里气终于隐约散了大半,就留下藏不住的笑意,“你怎么会穿着这种袜子啊。”
周青先仰躺在沙发上,很呆滞地眨了下眼。
他今天将自己打理得很好,精心挑选了一套暗灰色的西装,从衣袖到裤腿都严丝合缝量身定做的,选择没有一丝褶皱的衬衫,搭配的胸针都是二十万。
唯独那一双袜子是随处可见的劣质商品,在脚掌处有一团圆滚滚的熊掌图案。
周青先反抗自己母亲的方式有很多种,有一些行为放在明面上,比如故意背离母亲的意愿和不入流的人鬼混,比如在母亲作势要惩罚他时转背就走,比如假装听不懂母亲的暗示,义正言辞地做傻子。
有一些行为放在暗面里,比如在一身正气凛然、衣冠楚楚去见自己挑剔的母亲时,脚下踩了一双有小熊掌印的袜子。
周青先对着努力憋着笑的林北生,根本无从解释,就硬邦邦地冲他说了一声:“哦。”
他忽地就不耐烦了,想收回脚:“不做了,你回去——”
林北生根本没给他挣脱的权利,拖着他的脚踝便将他拽到身边来了。
他笑眯眯地告诉周青先:“你想得美。”
然后事情便朝着周青先一开始设想的那样去了,不过今天磨蹭得要命,也折磨得要命。
他那套西装还是被扒下了,最后就剩了凌乱的衬衫和那一双袜子还留在身上,林北生用领带绑住了他的手,且迟迟不给他一个了结。
周青先本来在性事上是一贯强硬的,这次被他欺负得想要哭,眼里一片潋滟,连眼眶都跟着泛红,咬牙切齿地问他:“你有完没完。”
“没完。”林北生面上还是平静的,很温和的跟他讲,“罚你呢。”
他一边问,一边拿起周青先的外套:“为什么把我的伞丢了。”
昂贵的西服外套贴在身上时微凉,周青先身上很烫,这样的触感让他感到战栗,隔着布料磨蹭时让他脑里一阵一阵的空白,即将到达顶端时林北生又猛地收手,留他直挺挺地立着。
周青先迷茫地望着天花板,等着眼前的光晕散去,终于从这延绵不断的惩罚中找到一点神志,嘴角恶劣地勾起笑:“你看到了?”
“嗯。”林北生很坦然地回答他,“下午扔垃圾的时候看见了。”
周青先望着他一如既往沉稳的眼睛,忽地意识到,林北生这人说不定比他还能装。
你看,他明明见面时还笑眯眯的,远远看去好像今天和昨天一样,可靠且体贴,一到接触了才知道他吻得有多用劲儿,动作有多粗鲁,惩罚的手段有多可恶。
周青先心中骤地涌起一些很卑劣的想法,他甚至病态地在其中感觉到一丝兴奋,在这一刻终于找到一点平衡。
原来林北生也不是多磊落、多伟大呀!他还是会生气、会装模作样的,他那夸张的控制欲得不到落脚,自己却还要这样暗戳戳地发脾气——那他们不就是一类人嘛!
于是周青先便忽地松和了,荡了水儿的桃花眼里都是风情,主动拿自己的东西往他那边靠:“因为你管得太多了。”
“你罚我呗。”他语气轻佻地这么说,“你忍得不也很辛苦吗。”
林北生果然轻易地被他点着,很直接地进来了。
周青先有些痛,不过心中得逞的快意占了上风。
他本来憋着气咬着嘴想不发出声音,结果林北生撞得太狠,导致他抑制不住地溢出一些又软又低的哼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