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温声微红的眼圈,路泊汀站直身子,指腹轻轻扫过她的眼尾,结果她的眼泪冒了出来。
“受委屈了吗?”他倾下眼睛看她。
她摇头。
路泊汀牵着她走到阳台,外面放了一把柚木藤椅,夜晚的温度偏低,他又进了房间拿了一条毛毯和一把吉他走出来。
温声睁大眼睛不解地望着他。
路泊汀给她盖好毛毯后直接面朝她坐到了地板上,曲起腿架好吉他,朝她挑眉一笑:“看你这么想我,我也得表示表示。”
他的手指拨拉琴弦简单调了音,阳台有一排高低不平的绿篱,庭院里亮着的水景灯和壁灯的暖调光影照射到楼上,从围栏和绿篱的间隙中萦绕在他的周身。鮜續zhàng擳噈至リ:6 38 8t t c o
他身上只穿了一件很薄的低领卫衣,低头调琴时,露出一截皙白修长的颈线,衣领从微弯的背脊处敞开空隙,光线正好照在那处空缺,可以看见一块凸起的明晰脊骨。
像一棵葱郁勃然而又野性生根的树。
“今晚我是你的歌手。”他抬头和她对视,漫不经心的目光里满是哄逗。
温声坐在藤椅上,晃了晃鞋尖,“挑一首你最近听的歌吧。”
路泊汀想了想,扯唇继续笑:“有个同学在酒店给女朋友打电话哼歌,歌词还不错。”说完坐直身子,盘起长腿架好琴,指间拨动,琴腔振颤,伴奏声低缓,静谧的空间里是他清润温柔的声音——
“……i’aspaceboundrocketshipandyourheart’stheoon”
(我是深陷苍穹的火箭,而你的心是我围绕着飞的月亮)
“andi’aigrightatyou”
(我要飞向的,就是你)
“rightatyou”
(就是你)
“250000ilenaclearnightoctober”
(在十月静谧的夜晚,在那样的高空)
“andi’aigrightatyou”
(我要飞向的就是你)
他忽然凝向她,好像觉得歌词蛮好,眯起弧度好看的眼睛,清朗明澈的眸光里隐着一层笑影,又慢悠悠地改词——
“onlyyou……”
(只有你……)
琴声突然停止,他哑然一笑:“对不起啊宝宝,忘词了。”
线条俊削好看的脸颊有一处很浅的酒窝涌现。
低缓的清唱像炽灼的火影,层迭在一起重重砸向她心口。
温声掀开盖在腿上的毛毯,上前坐在他的腿上,两条胳膊圈住他的脖子,靠在他的胸前,声音闷涩:“你也是。”
你也是我心里的月亮。
路泊汀觉得她今晚很黏自己,琴放在一侧搂住她,“发生什么事了吗?”
温声还是继续摇头,搂紧他脖子的手紧了紧。
路泊汀垂眼看她的神情,手掌轻拍她的背,重复道:“随时可以告诉我。”
温声在他怀里静了几秒,又松开他,娇俏的小脸重新换上明媚淡笑。
“不是要吃生煎吗?明天请你吃好不好?”
路泊汀抚过她刚才泛红的眼圈,一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的慵懒神情。
温声站起来,“明天七点钟见不准睡懒觉。”说完就跑出去了。
若有所思盯着她跑出去的身影,路泊汀坐在原地,回头时余光瞥见楼下站在花园旁的李叔,两人视线撞在一起,路泊汀舒展地伸直长腿换了个坐姿,继续看向他,还是李叔先偏开了视线。
第二天一早,温声背着书包在楼下等路泊汀,打算吃完早饭去图书馆复习。
路泊汀一副没睡醒的死人脸扶着脖子走下楼,瞅了一眼她的腿,“上去换件厚衣服,今天降温。”
温声“啊”了一声,看向外面的大太阳,嘴里嘟囔:“你怎么事儿这么多。”
她今天专门搭配的美式短款露脐外套和超短裙。
“不换?”
“不换!”
“行。”他点头,食指转着车钥匙在她眼前晃,“今天冻感冒了别在我这儿哼唧。”
嘁。
温声满脸不屑,“你管好你自己,你也没穿好到哪里去。”
他不也穿了短裤么。
路泊汀摘下棒球帽力度较重地扣她脑袋上,遮住她的呆样:“我抗冻啊小傻。”
又一手接过她的书包朝外走。
温声气呼呼地跟在他身后骂骂咧咧道:“你弄乱我的头发了,还有!谁是小傻?!”
两人开车到市中心已经排了很多号的生煎店,温声笑的有些幸灾乐祸:“幸亏我一周前就预定了。”
坐在店面不大的室内,她疯狂点了一顿餐,看到有排骨年糕,兴奋地朝路泊汀挥手:“我要吃排骨年糕!”
他正在给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