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堆着乱七八糟的眼泪,就那么呆呆的看着他,又立马拾起一副见鬼的表情从他房间窜了出去。哦,之后就是十天半个月里都没再和他打过照面。“ylifewe’llwaysgoon,”(在我的生命里,爱无止境)“near,far,wheneveryouare”(无论你离我多么遥远)听到他的轻声伴唱,温声微微一笑,其实这只小笛子是摆在民宿前台没什么人买的当地小物件,二十块钱不到,音质很粗糙,哼出来的调也不准,但她就是想吹给他听。——相爱的人为什么不能好好在一起?如果万事万物都求一个世俗的圆满结局,这本身就是一种不圆满,爱因不能自控的心甘情愿而刻骨铭心,因跨越时空的局限而伟大永恒。但,没有结局的圆满,她能接受吗?“you’rehere,there’snothgifear,”(你就在我身旁,以至我全无畏惧)“andiknowthatyhearillgoon”(我知道我心与你相依)“we’llstay,foreverthisway”(我们永远相携而行)被他反牵着手,耳边是他的缓声哼唱,他本来嗓子就说不出话了,但还是愿意当她的唱托,因为她有意无意提过很多次,这是她最喜欢的歌。没忍住,温声又歪过头去看他。快到清晨的空气寒冽逼人,他哼唱时,溢出的热息瞬间凝成白雾,就算她站的高,也还是够不到他头顶。“宝宝。”路泊汀忽然停下,漫不经心的口吻好像在重复电影里的那句台词‘youjup,ijup’,只不过他换了词:“ijup,onlyijup。”他两的感情里,不管她对他是娇纵盛气还是蛮横不讲理,只要她乐意,他就全收,其他问题他来解决。如果他们的结局非要经历万难才能圆满,那揽下全部的那个人只能是他。温声也不吹笛了,有点喘不上气,很淡的瞥了他一眼又转过身,手指还是紧紧握着他,片刻后悄声道:“youjup,ijup。”清晨六点半,晨光拂晓,旭日初升。终于登顶。捏着手里向导给的登顶奖牌,温声还在发懵,她竟然真的在成年前登上了极顶,视线内那些从未见过的尖峰被稀薄的云雾旋萦回绕,朝阳在她的俯瞰下冉冉腾起,目光渐渐平视,她被晨熹一点一点围抱,身上的寒气在这瞬间全部被逼退。他们仿佛身陷另一个世界,纯粹,安静,微妙。好不真实。她又捏了把自己的脸。真的登顶了!“恭喜咯,宝宝你好酷。”路泊汀也捏她的脸,熹微晓光照在他脸上,面罩只露出一点高挺鼻梁。“呜呜呜呜,我竟然没有高反!”她在原地又蹦又跳,完了也不顾及他是不是高反,使劲晃他的胳膊。路泊汀趁她翻包拿相机时,随口问了一句:“下一个目标是什么?”温声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回问:“什么目标?”十八岁后,步入成年的目标。她想了想,又蹦到他眼前,厚着脸皮打马虎:“你自己猜吧,我的目标还蛮高远的。”其实也没多高远……如愿成为记者,如期和他结婚。路泊汀弹她脑门,弯唇淡笑,笑的很不要脸:“那肯定包含我在内。”不等她翻白眼,他继续弹她脑门,凑近她的耳侧,轻声问,“能不能加个愿望啊宝宝,你可以给我求婚吗?”……温声歪起小嘴表情很是一言难尽,也凑近盯他,又朝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好不要脸!唔,不过……也不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