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自信不是从这些信中得到的。
“谁告诉你的?”秦异想起暗卫的禀告,“是白天那个婢nv?”
他是不是又要要挟她?
她一辈子都在顾及,以前是阿翊,后来是秦异,再后来是后g0ng中所有的可怜nv人。现在,她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你总是问是谁说的,以为封了他们的口,我就永远不会知道,可你杀得尽天下人吗?你不怕史官记你残暴冷酷吗?”
他怎么会怕呢,他那么有手段。谋得了王权,篡位的却是秦昪。
端yan以为自己足够了解秦异,原来,她所了解的,从来只是假象。
眼前的这个人,敏感记仇,最重要的一点,是他的虚伪,可能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真实的样子。
“你真可怜。”她说。
“你说什么?”秦异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我说,你真可怜。我当年在阁楼上台g0ng的g0ng人不知规矩,被一一发落了。大内官来挑人,看到早儿,十分不悦,当即下令打发她到永巷做粗使活儿。
姑姑替她求情,“不知这孩子哪里冲撞到您了?这孩子眉清目秀的,也还算懂事,还请您饶了她吧。”
“不是我要拿她怎么样,实在是她这张脸,到时候惹贵人不悦,怕是洗衣服的命都没了。”大内官说,就让人发落了早儿。
秦王刚登基,g0ng中的贵人,只有王上、王后、王太后。
又是因为这张脸,她就说吧,这算什么福气。
早儿心里恨si了她这张脸,恨si了她爹娘。
永巷也是个看资历的地方。她刚来,别人就把那些不好的活儿全扔给她。
大秋天的,还下雨,让她去宜春g0ng扫地。
这里曾经是王上生母夏太后的旧居。nv御福薄,没等到王上继位就过世了。王上仁孝,追封夏姬为夏太后。
夏太后si后有荣,生前居住的g0ng殿因为太过冷僻,大家又不用心照料,一副落败的样子。
庭中的槐树,长得好高好高,身上缠着一些g枯的藤蔓,叶子却早早落光了。
毕竟是秋天嘛。
早儿窃喜,这样她就好扫地了。
所以她每次都很乐意去大老远的宜春g0ng扫地,能偷闲,还不用看别人的脸se。
她这个态度惹来了别人的怀疑,有人偷偷跟着她,抓了她的现行,揪着她的耳朵要把她送去永巷姑姑那里领罚。
她苦苦哀求,但那人就是不肯放手。
经过梅园时,有人叫住了她们:“发生了什么事?”
寻声望去,一位少妇披着红狐领披风,从梅花林中走了出来。
红,乃正se。她穿,尤其好看,好看到早儿只能看到她。
杜鹃说的没错。
早儿腿一软,跪到了雪里,头埋了下去。
“她犯了什么错吗?”王后问揪着早儿耳朵的人。
“回禀王后,这个丫头跑出来偷懒,奴带她回永巷领罚。”那人回答。
“一年三百六十日,谁能勤快一辈子呢,”王后说,“快起来吧,雪里冷。”
早儿战战兢兢地站起来,却不敢抬头。
王后觉得奇怪,走过去一看,惊喜道:“你长得和我真像,b我的姊妹长得还像我。”
早儿原本以为王后会不喜欢她,没想到王后直接把手里的梅花给了她,让她一起去了兰池g0ng。
一束梅花,早儿离开了永巷。
她感激吗?她是感激王后的,但她又会想起自己当初是因何被赶到永巷的。
歹也是因为这张脸,好也是因为这张脸。
她是很像王后,可也只是形似,那份雍容华贵的气度,永远不会出现在她身上。她们站在一起,没有人会认错。
人和人之间的参差,有时候这么小,又如天堑,这些到底是如何产生的、又该如何跨越?
她就是她,才不要学别人呢!二十五岁,她就能出g0ng了。
早儿合上了镜子,倒头大睡。
兰池g0ng里不缺使唤的人,留给早儿的差事,只有喂鹦鹉了。
g0ng里的鸟都这么五彩斑斓的,早儿感叹。
这只鹦鹉,据说是太后祖上从蜀国带回来的鹦鹉后代,很珍贵。如果她不小心把这只鸟养si了,她要不要陪葬?
想到这,早儿打了个寒战,小心翼翼给它喂了一口小米。
忽然,背后响起一阵参拜声:“参见王上。”
早儿连忙转身跪下,只看到一双黑靴稳健地从面前经过。
秦王,是什么样的?
她偷偷抬头看了一眼,背影如松,坚毅直挺。
秦王原来是这个样子,这么气派、这么年轻。
也是,王后也才十九岁,和她一样大,王上能大到哪里去呢。
大家都说她和王后长得像,她整日在兰池g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