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却堪比凌迟,身体在地板上打滚,半昏半沉的意识,你听到有人在敲门。
“……!……!”
来人在喊你的名字,声音熟悉,你爬过去,支起身给他开门。
他抱起你奔去医院,你听见他在骂人,听见他的焦急,属于人类生命的体温让你恢复了些意识,你被放在病床上,护士给你打上针。
好累。
你终于闭了眼,沉睡好一阵。
张开眼,坐在床边守你的是邻居先生,身体不再疼,除了身下流淌的血,你感受不到别的。
邻居先生注意到你的苏醒,抬起头,说吓死他了,还好你没事。你半睁着眼,浑浑噩噩。
出院之后,邻居先生照顾了你几天,做饭陪睡监督吃药,又帮你去延长假期。
布加拉提上门探望你,见你倚在穆罗洛的怀里,没说什么,放下送给你的水果,转身便走。
你没有理会他。
过去一个星期,生理期结束,身体也有好转。你不记得发生了什么,只有那些可怕的幻觉留有残余,后知后觉才止不住恐惧,没有谁想被千刀万剐。
得知这段时间是邻居先生在照顾你,你感谢他,可惜你没有钱,没办法回报他。
他说,你多给我做点好吃的吧。
失眠有一些缓解,但幻觉与噩梦仍存在,乔可拉特每晚都在梦里凌虐你,渐渐的,你习惯了。
恐惧也失去,忆起这个名字,想起那段感受,你只产生将他同样千刀万剐、剥皮去骨的冲动。
坐在你对面吃早餐的邻居先生身子一抖,说你的眼神简直是急冻寒冰。
你慢慢啃起煎蛋面包。
感到自己失去了什么。
你不知道那是什么,只觉得自己的身体里有某样东西正在消失。
身体产生了渴望。
为了弥补这份缺失似的,心灵产生了渴望。
渴望星空,渴望水,迫切地渴望一切能够包容你、又使你安静的东西。
你将脸埋进水里,直到意识即将模糊;凌晨醒来无法入眠,你便搬小凳子到门口走廊,楼道灭了灯,眼睛里只有银白的弯钩与夜幕里星星点点的光斑。
直至寒冷,直至出阳。你不知道自己在坚持什么,为何自己可以撑下去。
身体凉得像具尸体,旁边也有阿帕基。
你宁愿自己是在做梦。
『怎么在外边?』邻居先生开门,被坐在门口昏昏欲睡的你吓了一跳,『你一直在外边?』
『嗯。』
『坐在外面不冷吗?为什么不叫我陪你?』
『不想打扰你……』你垂着脸缓缓眨眼,『夜空能让我的心安静。』
邻居先生捂了捂你的脸与额头,确定你没冻着。你回房吃早餐,正常上班。
装哑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正大光明敷衍人,老板与看板娘都不会在工作之余拉你闲聊,你可以名正言顺偷闲发呆。
邻居先生回来后就陪着你,你一句两句与他聊天,他言夜空寒冷,以此为契机,聊到了那广阔的宇宙。
你忽然有了倾诉的冲动,给他讲述自己脑子里蹦出来的故事——起源于宇宙,却与大海相关——印斯茅斯小镇的阴霾。
让邻居先生感受完“进入诡异邪门的大西洋闭塞小渔村”、“从酒鬼口中得知大衮密教的起源与镇中隐秘”、“无奈在镇中过夜半夜被追杀,目睹从海中走出的鱼人怪物”、“逃离疯狂的印斯茅斯并报警”、“警察围剿印斯茅斯”、“鱼人竟是我自己”……你意犹未尽,不等邻居先生做出反应,继续讲起与大衮相关的深海谜团——克苏鲁的呼唤。
『你的意思是世界会被章鱼怪毁灭?』
邻居先生从你干巴巴的英语演讲里回神,眨巴眨巴眼。
『那是克苏鲁!』你更正,『颠覆一切物质、力量、宇宙法则!』
你挥舞起双臂,『咿呀!克苏鲁发糖!』
邻居先生:???
邻居先生欲言又止,『你终于发疯了?』
『没有。』你放下手臂。
虽然没成功吓到他,但有人愿意跟你聊这些东西,心情放松了不少。
夜里,阿帕基的尸骨还在你的旁边,但不再有流脓的血液,不再有腐臭,干净的他与干净的你躺在干净的被子里,这一次,你睡得很安甜。
荒木说过,提升san值需要你感到快乐幸福,你想了想之前的经历,自己可能还是需要朋友。
与朋友聊天,还有布妈咪的拥抱摸摸,可以有效清除你因san值降低而不受控的胡思乱想。
羊毛不能只逮着一只薅,邻居先生不是时时都在,所以你把第二“折腾”目标定位在布加拉提。
下班你去布加拉提家蹲守,布加拉提站在你身前,神情古怪。你告知他自己的需求,布加拉提表情更是古怪,『你来找我只是需要一个拥抱?』
你点头。
他说好吧,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