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了笑:“原来我们小鱼…长大后……是这样的。”
刹那间江枫眼泪就溢出来了,他握住虞燕的手,哭着叫了一声:“妈!”
虞获也流着眼泪,他抓住虞燕的手颤抖的厉害。
“小鱼……妈妈走了…你们…你们要照顾彼此。”虞燕此刻已经有些睁不开眼睛了,她握着两人的手,不愿意松劲。
“我给你们两个织了围巾……小鱼…小鱼啊,妈妈…嗬……对不起…对不起你们。”
随后而来的是监护仪冰冷而刺耳的警报声,那天具体发生了什么虞获完全不记得了,从医院到后面的追悼会以及把骨灰请回家这些流程,全都是江枫一手操办,虞获只是一直在麻木签字。
等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他看到了那两条围巾,两条蓝色的围巾,专门选的羊毛线,针脚细密,样式也好看,只有后面收尾处针脚有些乱。
虞获捧着那两条围巾,抱着江枫,哭的都快要撅过去了。
江枫也难受,但他这些年见过太多生离死别了,更多的是怅然和麻木,他也抱着虞获,轻轻的揉着虞获的头发,拿着纸巾给他擦眼泪擦鼻涕。
“大鱼…我只有你了。”虞获紧紧的抱住江枫,在这个世界上,他只剩下江枫了,他们只有彼此,相依为命。
那天之后,虞获就生病了,他一直在发烧,整个人浑浑噩噩的,江枫给他请了几天假,他自己也哪里都没去,就在家里照顾虞获。
虞获生病的时候特别脆弱,是那种心理上的脆弱,他在很长一段时间里,生病生的再严重都会去上学,因为学校里人会多一点,多多少少的还是会有一点来自外界的关系;但现在,他反而没有那么难受了,他身边有江枫。
明明以前一个人可以的,现在身边却离不开人。虞获烧的昏昏沉沉的,但他始终都攥着江枫不愿意松开手,江枫就坐在床边帮他物理降温。
他看着年少的自己,心里也是一阵又一阵的难受。江枫只想好好的照顾好自己,照顾好小鱼,他现在重来一世,只要照顾好自己就足矣了。
虞获睡也睡的不安稳,哼哼唧唧的窝在被窝里,做了梦也是皱着眉在梦里不安稳,江枫没办法,他轻轻的揉着虞获眉间的郁结,又在虞获耳边一边又一边地说着:“小鱼,我在。”
虞获的梦很乱,他的梦里全是别离,所有人都要离开他,他什么都留不住抓不到,但半梦半醒之间,他听到了那一声声的“小鱼,我在。”
在混乱的梦境里,虞获唯一一个记住的梦就是,他发现当下一切都是假的,江枫只是他臆想出来的幻象,他其实依旧什么都没有,还是那样孤零零的一个人,生死由命。
“啊!!!”虞获大叫着,哭着睁开了眼,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此刻屋外正直黄昏,他已经分不清这是梦境还是现实了,他哭着,眼泪止不住的淌,他周遭一个人都没有。
这时候在厨房做饭的江枫听到动静连忙跑进了卧室,他抱住虞获,轻轻的拍着虞获的背。
他说:“没事了,我在呢,小鱼不哭了。”
虞获紧紧的抱住江枫,那种孤独感终于被冲散了,总算不是一个人了,这种有依靠,有回应的感觉太好了,他像是所有感官慢慢复苏了一样,良久才搂着江枫问了一句:“你不会离开我的对吧?”
“不会,小鱼。”江枫抚这虞获的背:“我会一直在的。”
在家休息了几天虞获就好了,毕竟年轻,病来的快走的也快,两人在家把另一间闲置的房间收拾出来了,江枫说再买一张床吧,说小鱼现在要学习,就不要挤在一起打扰他了,虞获抿着唇,只是点了头。
当天下午床就送来了,是一张两米的大床,江枫指挥着工人把床放进了主卧,把床垫什么安好了,他揉了揉虞获脑袋:“去把那边被褥拿过来,我们睡这边。”
“啊?”虞获愣住了,他一下没反应过来。
“傻了?”江枫看着虞获,笑了起来:“傻小子,我一个人睡这么大床干嘛?当然是一起了。”
虞获这才眯着眼睛笑了一下,他像只小狗一样欢快地跑回房间里抱被子去了。
其实江枫一早就想换房间了,家里两室一厅不算大但也不小,主卧向阳,带着卫生巾和小阳台,空间比鱼获先前的屋子大很多,住着也舒服很多,再加上之前那张床太小了,两个人睡会有点挤,现在换过来就会合适很多。
当然,连带着虞获的书桌什么的都搬过来了,这边屋子很大,小阳台收拾一下,还能摆个小沙发和小茶几。
其实那时候他们两个并没有觉得睡在一张床上有什么问题,毕竟说白了大家都是同一个人,再加上那种奇怪的信任感和天然的亲密度,就是钻一个被窝里挨着睡也没什么别的心思。
江枫对着虞获的心态就像是对自己小孩一样,他就想疼着,宠着小鱼,想把最好的都给小鱼;而小鱼就全权把江枫当做哥哥一样,但这份感情又多了丝只有他们俩才有的东西——那就是他们本就是一个人的这个小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