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点落地北京,倪南在接机口万分惊喜地迎上来,黎朝安当着众人一把把老婆扛起来大步朝停车场走,很快就没影了。沉平莛踩着点来了电话,听着气不是很顺,但陛下美人在怀完全无所吊谓:“啊啊啊行行行改天约我现在忙明天再说啊!”
陈承平都听乐了,爬上驾驶座扣上安全带:“你对领导好歹客气点儿。”
宁昭同闻言,看向后座的韩非:“你对他客气吗?”
韩非颔首:“市委沉平莛书记?”
“认识他啊。”
太师有个看时事新闻的恶习,确实是认识的:“北京台不必多言,央视一套也常见他出现。不算客气,但应不致失礼。”
陈承平又乐了:“你说话也太怪了。”
宁昭同趁机介绍了一下:“不知道傅东君跟你聊过多少,我是全部跟他说过的。韩非,是非的非,新郑人氏,我的太师。”
“还是你大老婆,”陈承平发动车开出停车场,“这名字总觉得挺熟的,是个名人儿吧。”
宁昭同一听,嘿嘿一笑:“然也可是沉平莛偶像。”
“嗯?”韩非看过来。
陈承平也惊讶:“偶像?”
“天天抓着我聊什么驭人之术君王之道的,烦得要死,”宁昭同向韩非吐槽了一句,又跟陈承平解释,“孔子认识吧?”
“那谁能不认识,孔老二!”
“老子庄子呢?”
“知道,不就道家吗?我还知道墨家,跟我侄子看秦时明月来着。”
“荀子知不知道?”
“知道,那下不过主角的老头儿,张良的师父。”
韩非一头雾水:“和子房有什么关系?”
宁昭同叹了一口气,心说还得劝他少看点儿动漫:“然也是姬姓韩氏,单名一个非字,韩非,字然也。他是荀子的学生,最有名的几个之一。”
“哦,韩非,韩非——子?”陈承平差点儿一脚急刹,后面车吓得直按喇叭,“我靠!这是什么概念?!”
宁昭同笑眯眯的,毫无负担地吹自己的太师:“教科书上必备一页的概念。”
韩非闻言,不动声色:“那张肖像太过难看。”
陈承平已经灵魂抽离了:“是我给画了个摩托加比基尼的那个吗?”
?
韩非沉默,感觉受到了侮辱。
“那可能是杜甫,”陛下理性分析,“画了也没事,明儿给你找本太师的大作好好拜读拜读,然也不会跟文盲一般见识的。”
陈承平有气无力:“饶了我吧媳妇儿,我安心当家里厨子行不行?给太师做好后勤保障工作。”
宁昭同忍笑,回头看韩非,介绍道:“咱们家庖厨,陈承平,天下承平。”
韩非略有惊讶:“承平?”
“对,和觅觅封号同字。”
陈承平笑:“没事儿啊,我给你当闺女。”
“他说天天给你做饭。”
韩非矜持端庄:“有劳。”
回家一推开门,俩猫就粘了上来,韩非一见眼睛都亮了一点:“家中竟豢养了两只小猫。”
陈承平笑:“你也喜欢猫啊?它俩不怕生也不挠人,直接抱就行。”
宁昭同低头换鞋,换完直接一把搂起酥酥塞到韩非怀里:“乖女儿,来认认你然也阿爷。”
一团毛茸茸的橘色抱了满怀,韩非惊了一下,而后眉眼都软下来:“唤作什么?”
“酥酥,酉禾酥。”
“倒是温顺。”
“可娇了,叫起来夹里夹气的。”
酥酥似乎听懂了,喵了两声,果然很夹。
韩非轻笑,揉了揉它的耳朵:“这只橘白呢?”
“arancia,小橘子。”
韩非很流畅地重复了这个单词,摸了摸弟弟的伊丽莎白圈。
陈承平去厨房把早上烤好的饼干端过来,还搭着些瓜果:“阿爷是什么称呼?”
爷发ba的音,听着是称呼父亲,但感觉非常亲密。
“就是爸爸,不过比较偏向生父,”宁昭同解释,“觅觅就不能管然也叫阿爷,只能叫父亲。”
陈承平一愣,听出端倪:“觅觅不是他的孩子啊。”
那酥酥和arancia得有几个爹啊。
韩非抱猫看过来:“公主是玠光的血脉。”
玠光?
宁昭同想到这里,连忙问韩非:“你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的?他们有可能一起过来吗?”
这些事情太复杂了,韩非又换了晋地官话。陈承平听不明白,不过对这问题也不怎么在意,甚至心里有些异样的宽慰。
那她的妾还挺多的嘛,自己不是唯一一个。
听见陈承平关上门,宁昭同的神色一下子变了。
她看着对面沙发上清冷漂亮的少年人,目光晦暗,神情里也透着说不出的疲惫:“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