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老婆起夜七八次,要不是知道她是忍不住去确认韩非在不在,陈承平都要拉着她去看泌尿科了。
反复起床整得俩人都没睡好,宁昭同打着哈欠很没诚意地跟他道歉,陈承平叹了口气,拍屁股催她起床:“得了,起吧,一会儿咱网上咨询一下,能不能把你俩眼睛缝他身上。”
宁昭同扑哧一声,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对不起嘛,今天我做早饭,给你赔罪。”
太师是起得很早的,看着她在厨房哼着歌忙活,显然心情十分舒畅的样子,自己也跟着眉眼柔和。
早饭后陈承平洗碗,宁昭同抱着猫过来,在韩非身后看着他鼓捣家里基本上没用过的咖啡机,问道:“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韩非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的,只说在她墓前闭上眼,再睁开眼就是一张担忧的老脸,背景是医院的白墙。
“什么意思?”
韩非顿了顿:“这具身体的父亲。我在医院醒来,据说是高考结束出门被车撞了。”
……好惨。
陈承平在厨房听见了:“小韩是哪儿人啊,我说这辈子。”
“此世生父祖籍安徽滁州,在山东青岛出生,”韩非又看向宁昭同,“梅黄溪,也是做学问的,同同听过吗?”
“好像看到过他的论文,你现在的爹?”宁昭同在手机上搜了一下,“哦,对,山大的教授,已经退休了啊。”
韩非拿过咖啡杯:“我有三位姐姐,都不在户口上。还有一个异母的幼弟,二胎开放时生的。”
“?”
陈承平端着果茶出来,闻言咋舌:“三个姐?这是就为了追个儿子吧。”
韩非点头:“我猜测是如此。”
“你爹都当教授了还搞重男轻女这套?”
韩非想澄清那不是自己父亲,最后有点懒得说出口,只是又看宁昭同:“我如今与他几无关系。”
“怪不得你要勤工俭学呢,”宁昭同想到这儿,把韩非手机拿过来,加了自己的好友,给他转了点钱,“那他其他时候为人怎么样?我看他发了不少关于儒家的论文。”
韩非摇头:“学问不知,仅以为人论,迂不可及,一身爹味儿。”
宁昭同一下子笑出声来。
他怎么连这词儿都学会了,儿化韵发得还挺圆滑。
宁昭同又问:“那你那么久不回家,梅教授也不想你这么个亲亲男宝?”
陈承平猜:“小韩不是还有个弟弟吗?估计忙着培养他吧。”
“正是,”韩非低头喝了一口咖啡,入了喉才慢慢道,“他道我反骨太重,只给我交了第一年的学费,让此后不要往来,逼我向他低头。”
宁昭同同情地抱了抱自家太师的肩膀:“没事儿,你现在有人包养了。”
韩非略有困惑:“包养是何意?有许多人同我说过。”
“……”
“……你少跟小韩开这种玩笑,”陈承平推她一下,“小韩甭理她,以后谁跟你说这话直接骂回去,多不尊重人呐。”
不尊重人?
韩非想了想,选择低头查词典。
【包养:为了钱而形成的一种交往关系。】
韩非颔首蹙眉:“陛下。”
这一声叫得宁昭同ptsd都犯了,连忙赔笑:“我开玩笑呢,我对太师情意昭昭寸心可鉴,心里眼里都是你,怎么能用金钱衡量呢。”
陈承平啧了一声:“好恶心。”
“那我跟你说你听不听?”
陈承平忙道:“来两句?”
宁昭同轻哂一声,叫了个口令让arancia跳到肩膀上来,带着它去阳台上看自己的花花们了:“出去晒晒,不然该缺维生素d了。”
韩非看着她短裤下裸露的两条长腿,摇着头看向陈承平:“你该多劝一劝她,此时贪凉,老了受罪。”
“啊?哦,”陈承平看了一眼手表,36度,“这温度穿长裤够呛啊。”
韩非摇头:“不听老人言。”说完把腿边的酥酥轻轻踹到一边,端着咖啡脚步慢悠悠地回房间了。
陈承平看着他的背影,欲言又止。
怎么感觉他说活到一百零三不是驴我的。
晚上吃完饭,宁昭同跟过玄通了个电话,告知了过老师这个惊天动地的消息。
过玄花了十来分钟才相信同同不是疯了,捂着胸口送上诚挚的祝福,并向镜头角落里静静看书的漂亮青年发出邀请:“太师已经放暑假了吧,要不要来杭州玩一趟?”
宁昭同示意了一下:“我的朋友,过玄老师。”
韩非放下书,对着镜头问了声好:“都由夫人决定,过老师与她商量就好。”
过玄笑眯了眼,小声道:“好有情趣啊,叫夫人啊?”
宁昭同轻哂一声:“他也可以管你叫过夫人,管我叫宁老师。还有没有正事?没有我要挂了啊。”
“等下,有一个事,”